技术研究所的总工程师吴学英介绍了珂罗版复制书画作品的方法。首先也是用原稿拍摄出胶片,与木版水印类似,按照画面的颜色,修出若干套原版。选用一定厚度的磨砂玻璃,在表面上涂布一层“结合膜”,以便使感光剂附在玻璃上时更牢固。再将配制的感光剂(主要成分是明胶,即“珂罗”)涂布到玻璃板有结合膜的面上,烘干冷却。将原版胶片与感光板密接曝光,感光膜产生不同程度的硬化反应,再水洗冲版显影,将未受光硬化的胶膜溶解,版面形成不规则的皱纹,制成供于印刷的珂罗版。珂罗版的印刷在专用的平台式印刷机上进行,人工上色、滚墨和摆纸。珂罗版印品层次分明,能够忠实地再现图像,其效果可超过平版和凸版印品。
“珂罗版更适合印制书法和色彩简明的绘画,它难于表现复杂的过渡色,而且版基是玻璃,印刷部分是明胶,一般一块印版印100份后就会有所损害。”吴学英说:“珂罗版印刷需要专门的技术工人及各种专用的化工原料,因此现在应用越来越少了。”
在故宫,也曾使用类似珂罗版的方法复制书法和水墨写意作品。张小巍介绍,这种复制方法也是照出底片后,在宣纸上涂布他们自己配制的感光剂,再用底片曝光显影。随着现代技术的进步,这些方法渐渐不再使用了。
木版水印:纸墨渲染欲乱真
1956年夏天,已经96岁的齐白石此生最后一次来到荣宝斋。他自己画的《虾》与荣宝斋木版水印复制的一张《虾》放在一起,画家王雪涛扶着齐白石问:“老师,墙上挂的两张《虾》,哪张是您画的呀?”齐白石仔细看了一会儿,颤巍巍地说:“搞不清楚。”这个情景被上海科教电影制片厂拍摄了下来,反映出木版水印画乱真的程度。
中国的木版画历史悠久,至明代最繁盛,天启六年刊印的《萝轩变古笺》和崇祯十七年刊印的《十竹斋笺谱》代表了古版画的最高水平。新中国成立后,木版水印的古书画复制工艺飞跃发展,从印制信笺和小幅国画,发展到制作巨幅长卷;从印刷淡彩纸本,发展到印刷重彩绢本。
荣宝斋原副总经理米景扬介绍了木版水印的工艺过程。选定作品后,也是覆上透明的胶版先勾描,再用一种很薄的燕皮纸依胶版稿重新勾描一遍,要精确传达出原作的笔触、形神和意趣,并按照色调悉心分版——画面有多少颜色,就勾描出多少块版。把勾在燕皮纸上的画样反粘在木板上,依据墨线并参照原作雕刻。各分版刻成后,依次逐版套印成画。浓淡、苍润及晕染的处理,还需要特殊技艺。而且所选用的纸、绢、墨、颜料等,需尽可能与原作相同,并按照传统方法装裱好。
在木版水印的工艺流程中,勾描分色的技术,需要基本功扎实的国画家,而雕版更需要高超的技艺。如雕版专家张延洲,能在杜梨版上不露刀痕地刻出仕女身上薄如蝉翼的披纱,在坚硬的黄杨木上刻人物的胡须,根根毕现且显出蓬松之感。为完成一件作品,需刻版数十块乃至上千块,遇有胡须、楼船等细腻景物,用时一两个月也很常见。代表荣宝斋木版水印最高水平的《韩熙载夜宴图》,历时8年,用1756块雕刻木版,至今也仅仅印制了30多套。
当然,对于复杂的书画作品,经过两次勾描与雕刻的木版水印会丢失一些细节,且印数稀少,其本身也成为一种艺术收藏品。
现代喷绘:纤毫毕现最精微
在故宫博物院书画复制科,一份旧曲谱混杂在案头的纸堆里。古朴厚重的陈纸颜色,有些剥落残损的题签,乌黑匀称的馆阁体字迹,翻起一角的保存标签,似乎都在表明它深宫禁地的御用身份。这种文物就这样随意摆放吗?将戏单拿在手中才发现,那些复杂立体的纹理,原来都是在一种挺括的新宣纸上打印出来的。现代电脑喷绘技术已经应用到书画作品的复制中。
用现代喷绘来复制书画作品,首先还是高清图源的采集。专业数码相机有良好的色彩还原能力,照出来的图像与原作色彩相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