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擅长写意水墨人物画而闻名,在他的作品中,有的是长款,有的是穷款,有的则连署名也没有。“以前的文人画上几乎都有诗词、书法和印章,作者具有多方面的修养,这样做习以为常,以至于现在人们认为没有这几样东西就不是中国画了。”刘振夏认同诗书画印结合是中国画的一个特点,但他强调绘画应该是画面的主体,而不是题跋。“绘画不应该是文学的附庸品。现在人们需要重新思考绘画到底为何物,以及它和文学的不同之处。”
刘振夏曾在一幅自画像上题诗:“两鬓沧桑耳半聋,昏花老眼背如弓;分明写影无春色,对镜犹唱《满江红》。” 他坦承诗不是自己的长处,只有当题跋与画面相得益彰的时候,他才会考虑题写的内容。他说:“画面本身应该是一个完整的、严肃的作品,题跋、印章弄不好就会破坏画面的效果。你不能随意地加减,破坏整体的意境。我是从画面整体来考虑的,有的画,题款、印章都有;有的画,只有印章,连签名都没有。当代的画家可以扬长避短,既然在旧学上远逊前辈,就不应胡诌乱题糊弄人。”
毕建勋也认为,当今中国画的穷款现象应具体问题具体分析。对于一些作品来说,如果它不属于文人画一类的作品,比如写实类、纯创作类的作品,若在画面上题诗跋文,反而会让人觉得画蛇添足。有些作品,画面本身就很完整,题不题均可;如果画家本不擅长诗作,就更不必在作品上勉强题诗了。“当前诗歌界作古体诗的人较少,作得好的人更是少,现代人的古体诗与古人的作品无法比肩。画面上的题诗,题的是人生境界,画家得有古诗修养和人文内涵。如果不具备这样的境界,每天只是坐在电脑前浏览新闻,缺乏生活的阅历和感悟,想要写出可诵可读的题诗是不可能的。”毕建勋分析说。
赵力忠分析目前中国画穷款多的原因有三点:“一是很多画家肚子里墨水少,写不出诗词来,或者书法水平不行,有的甚至照抄唐诗宋词都出错,那还不如没有题款。二是当前有一种比较时髦的画法,就是画得满、画得黑,再题款就喘不过气来了。有些人强题,是对画面的一种破坏,还不如不题。三是新水墨,难用传统的要求来衡量它,因为它的画法、构图吸收了外来的东西,与我国传统的题款格格不入,反而不可题款。”
应从古文、诗词、书法入手补课
中国画家题跋能力和水平越来越弱,是从何时出现端倪的呢?大约可以追溯到“五四”新文化运动,之后古体诗衰微,白话文流行,鲁迅曾讲过诸如“米芾山水画毫无用处”的话,画家们从那时起已经出现不注重诗词能力的倾向。画家梅墨生认为,新兴的中国画在继承古代传统的中国画技法之余,西方绘画对于新兴中国画的影响也不容小觑。这种变化将古今与中西合而为一,让中国画在现代重新再生、转型、焕发,形成一个新的、非常复杂的绘画类型——新文人画。然而,由于很多画家的目光短浅、修养浅薄,有的虽然技法炉火纯青,却达不到文人画直抒胸臆的境界,东拼西凑的题跋更让作品多了俗气。
美术评论家谢春彦说:“‘文人’是一个很长的、随着历史变化而变化的概念。但在这个急于求成、急于求名利的浮躁时代,更多的人是在利用‘文人画’来抬高自己的身价或是某种绘画技术,‘文人画’成为一个流于表面的形式。
30年前,当年的一帮年轻人提出了‘新文人画’的说法,并主张传统文人画必须创新。而现在,有些人却是照猫画虎,老师怎么画他就怎么画,这里搬几块石头,那里点几朵菊花,然后再从书中找几首唐诗抄上去,陈陈相因,甚至还出现了专门教人为画配诗的工具书。一些没有文化的人通过‘文人画’的炒作,一个个都成了‘大师’,还把作品卖出很高的价格。”
“除了画家的修养问题,可能是时代不同了,才导致题跋质量参差不齐。”中央美术学院教授殷双喜说,“现在是一个看图的时代, |